散文选萃

凝望雪的远方

(资料图)

孟宪丛

周日，我又上了一次麒麟山。

这一次上山不同于以往，因为有雪。刚刚被一场厚雪覆盖，上山的人明显少了许多，雪上的足迹也显得零星，显得空旷，静谧，安然。尽管树木没有了夏日的生机，但不失傲雪风骨，直挺挺的迎风而立。阳光下，银装素裹，绚丽多姿，冰清玉洁，委婉动人。

从小就极爱雪，大约因为雪能带给我太多的欣喜，雪似乎就是自己最好的玩伴。那时候，雪不像现在下得这么少，冬日里隔三差五就是大雪封门，且来的不知不觉，晚上睡前还是好好的，一觉醒来，世界已经白茫茫一片，地上，树上，屋顶上，满是厚厚的积雪。天空中山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最吸引人，大概是它们找不到食物的一种无奈吧。最让人喜欢的是挂满了雪的白杨树，冰凌串串的雪挂像是盛开的形状各异的白色花朵，这美丽清爽的树花，让孩子们跑来跑去，像欣赏月中嫦娥般斜着脑袋端望许久。

因为，只有雪，才能让冬天有了圣洁的色彩，有了唯美的情愫，有了一份最诗意的等待。也因为，有了雪就意味着一个四季轮回的收获。还因为，只有在这有雪的冬季，才能从心底漾起爱的暖流，用爱煲过的每一句话，驱散了所有的落寞和悲伤。更因为，只有风花，雪月，才会将所有心结小桥流水般打开，无所顾忌地明媚盛放。

立于山顶，我凝视许久，只记得，第一场雪是薄薄的，又是晚上来的，以至于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，就在阳光下幻化而去。至于后来几场雪，在我心里就变得绝发重要，让我这个如此痴迷雪的人，就像珍惜友情、亲情、爱情一般，如何能放得下呢！现在的雪，虽然没有了童年时那般寒冷的感觉，但每次在雪中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温暖。

这温暖是来自这个世界上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。我十分喜欢观雪中景致，尤其是雪中携伴同赏，这是最惬意不过的。熟悉的山间小路已经覆盖上厚厚的积雪，只有远眺才依稀显现弯曲状态。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韵律，诉说各自心中“好玩”的心事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。

是啊，岁月如歌弹指过，日历一页页翻过,已经到了虎年岁尾。这一年，我曾上过无数次大山，每一次都被一种美丽感动，既有来自大山、森林博大胸怀的感动，也有来自小草、野花的默默奉献的感动,因为有了牵挂，便有了缕缕激动。从杏花盛开的春天到草长莺飞的夏天，从红叶炫目的秋天到白雪皑皑的冬天，每一次相见就加深一份惦念，那份激动就像酒后浓浓的醉意，回味久久，不忍清醒。

我站在雪中凝望远方，回忆留下无数的雪中倩影，或歪头微笑，或伸臂高蹦，或坐雪观云，或托腮沉思……我想用一行行浅浅的文字，定制一桌盛宴，把一份浓浓的情谊，一份明丽的阳光，撒落到所有朋友们的心里。让这一年的欣喜，凝聚成一朵朵氤氲着万千娇媚的风花，静静地跳跃成一片片温软的雪月，温暖整个冬季。

于是，我想问雪：你什么时候带着鼓舞，带着信念，带着甘甜，带着祝福到北方草原来赴我的约会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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