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又细细诊了诊,欲言又止,半晌开口道:“花大人这是,这是喜脉……”
话音刚落,屋内所有人都愣了瞬,花满天极快的看了花无谢一眼:“尤大夫,你在我花家十几年了,医术我们一向都是信得过的,只是这喜脉实在太过荒唐……”
“花将军,”尤大夫看了看房中,欲言又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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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满天余光瞟过齐衡一眼,仍道:“有话请讲。”
“若老夫看得没错,二少爷应是罕见的能孕育的体质。”
这话一出又是一个晴天霹雳。
见花无谢已经彻底呆住,齐衡更是面色煞白,花满天对弟弟道:“此事事关重大,我得立刻禀告父母亲。”又看向齐衡,“小公爷请先回吧。”
“我,无谢……”齐衡自然不愿此时离去,但见花满天面色凝重,花无谢还在震惊中并未挽留,他自己脑子也乱的很,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花家。
是夜,太医院专门服侍几位贵君的陈太医被请入花府。
“不错,花统领确实那逆天的体质,胎儿已经孕育快五个月了。”陈太医诊完脉,对满屋的花家人道。
“这,这怎么可能?我们花家世代从未有过这种事啊。”长公主难以置信。
“也许确实没有,也许只是没有发现过。”陈太医道。毕竟能孕育子嗣的男子若与女子成婚,也与一般男子无异。花家累世武勋,男子珍贵,自然不会往这方面想。
“五个月了,怎么不像呢……”花夫人看向花无谢,体态修长,腹部并不特别突出,她突然想起什么,大惊道,“无谢他,他被老爷行过家法,还坠马受伤,天哪老爷……”
花尚书紧张的坐直了身子看向陈太医,一时后悔不已。
“花统领能否解衣让老夫瞧瞧?”陈太医道。
花无谢点点头,解开腰带。最近他确实觉得腰腹多生了赘肉,还以为是齐衡常带他出去吃饭长胖了些。此时脱下外衣,仔细瞧确能看出小腹有些凸起,但完全不似夫人大腹便便的孕像。
“可有不适?例如嗜睡,反胃?”陈太医又问道。
花无谢摇摇头:“一切如常。”
陈太医摸着胡子点点头:“花统领长年习武,肌肉紧实,再加上胎儿位置靠下,所以并不显怀。各位放心,依老夫看,花统领无事,孩子也很健康。”
房中花家众人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花统领这体质,万中无一,听说高宗时的魏君后便是如此,临产前还能骑马。”陈太医又道。
后太医又开了保胎方子,花满天客气将人送出门。
太医一走,房中气氛更加凝重。
“这孩子…是那齐衡?”花尚书开口道。
“算时日就是杭州那夜…”花无谢低声道。
花夫人再也忍不住,泣涕出声:“我可怜的孩子,本是男儿身,却要受妇人之苦。”
“那齐衡简直岂有此理!”花满天愤然握拳。“必要找齐国公府讨个说法。”
花无谢不顾腿伤,默默跪下,垂首不语。
花夫人心疼的起身将儿子抱在怀中。
这一夜花家人辗转反侧,齐衡则几乎未合眼,一大早便匆匆往花府去。还未行至花无谢院子,在廊下遇到等待多时的花满天。
“太医说无谢有孕已近五月……若非他体质好,又挨板子又坠马,换个人你可知有何结果?”花满天盯着他,眼含怒意。
齐衡一凉,后怕得背上起了一身薄汗。
他还未开口,花满天冷哼一声,甩袖离去。
迈着沉重的脚步去到花无谢院子,下人们正在伺候他起身。齐衡不敢打扰,默默在一旁候着。花无谢也全然无视他。
等他洗漱完毕,理好头发,小厮又端了粥和几样小菜来。齐衡赶紧上前从丫鬟手中拿过筷子为他布菜。
一筷青菜送入碗中,花无谢冷冷看他一眼,“啪”的将筷子置于桌上。
“都下去。”他开口,下人们鱼贯而出,关上了房门。
“我只问你,杭州那夜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无谢……”
“我要知道实情。”
“……那夜,我也喝多了……是我冒犯了你……”齐衡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你都清楚,却一直在骗我!”花无谢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拳,眼眶早已红了。
“对不起无谢,对不起,”齐衡单腿跪下,抓住他手,“我不敢将实情告知,我怕你会生气恨我……无谢,我对你是真心的……”
“我原是个傻子……”花无谢想起自己傻乎乎的上赶着负责,还心怀愧疚,又气又恨。
“无谢……”
“出去,我不想见到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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